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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对谁倾诉?

第十七章 对谁倾诉?

悠悠转醒,窗外的阳光变得格外的此言了许多,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白色被单的床上,不仅是床,连墙壁和地面也是白晃晃的一片,感觉有些单调,没记错的话,这里应该是学校的医务室,这个刺鼻的药味我还记得很清楚,只是没有见到医务室老师的身影,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。

“头好痛……”

我站起来,却发现膝盖上缠着厚厚的纱布,动起来特别困难,用力太大又痛的要命,在几次尝试无果后,我所幸躺回道床上,双手枕在头下,盯着窗外的天空发呆。

之前的事情我依稀记得,那个叫做神本的女孩真的来自日本吗?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,身份不明,来历不明,目的不明,一切都显得非常的神秘(玩过神本円佳线的读到这真想抽你),还有,她是在刻意的接近我?又或者只是一次偶然呢?不过,她最后的那记过肩摔还真是毫不留情啊,根本没有把我当病人对待吗,仔细想想,自己没有被摔个半身不遂真是幸运呢。

“好无聊啊……”渐渐地,脑袋空了下来,我又回想起刚刚那个梦。

那应该是梦吧?我也不太清楚,因为醒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,只有寥寥几道画面时不时的跳出来,很淡很淡,淡到连呼吸的触感都比它要重上许多,可很奇怪的是,一但开始回想我的胸口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很闷很难受,我翻了个身,将心脏压在身下,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。

就在这时,传来了一阵开门的声音,好像有人进来了。

我扭向大门的方向,只是床和门之间隔着一道不透明的屏障,砍不到进来的是谁。

“万晨君,你醒了吗?”

这声音我记得,是那个叫神本円佳的日本女孩。

“打扰了。”见没人回答,她自顾自的推门进来,而我则心血来潮的把头半埋在了枕头里装睡。

黑暗中,我听见了一个轻轻的脚步声从门边靠近过来,然后是板凳放下的声音,那个熟悉的香味又飘了过来,像是有意识般的飘进我的鼻孔中,刹那间,我好像看见了神本静坐在床边的样子,紫色的长发随着窗外吹来的风轻轻飘动着,她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,向开口说些什么,却又摇了摇头,把话咽了下去,就这样安静了很长时间,长刀甚至有种时间停止了的错觉。

“万晨君……见到你真的很高兴。”突兀的,神泵讲话了,声音很轻,要费很大劲才能听清,我吓了一跳,还以为被发现了。

“学校,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啊,同学们都很热情友善……”神本在那里,好像是在自说自话。

原来只是在自言自语呀。

“大家都很关照我,没有因为我的身份疏远我……”听到神本成功的融入同学,我很是欣慰。

“可是……我觉感觉很孤单,是我……太苛刻了吗?每天,我也和他们一样,保持着微笑,和周围的人们欢快的交流着,他们会问我日本怎么样?那里有好玩的和好吃的东西吗?那里的风景漂亮吗?富士山的雪美不美?”

然后呢?我不敢抬头,也不忍抬头,只能在心里和她无声的交流着。

“渐渐地,我发现他们感兴趣的不是我,而是我来的地方,如果,我只是从中国乡下来的中国人,还会有这样的待遇吗?我不知道,也不敢去猜测,担心会得到不好的结果,担心会产生消极情绪,担心会渐渐地和同学们疏远起来,我很怕,怕极了。”说完,神本又陷入了沉默,我依旧埋着头没有说话,可就算清醒着,又该说些什么来安慰神本呢?我不是外国转学生,自然无法体会到她的痛苦和担忧,可我该继续睡下去吗?就这么袖手旁观?

渐渐地,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躁动起来,和之前的沉闷不同,这是一种非常激烈的感情,就像是火山爆发一样难以抑制,顷刻间,脑海中有无数个声音响了起来,叨扰这让我这样做,那样做,我已经分不清那个是理智,那个又是疯狂,一切都混杂在一起,像一锅大杂烩。

“可这些都无所谓了,因为我遇到了你,这……就足够了。”神本的话像是激入池塘的石子,带着一个清脆的响声,打在我心底的最深处,之前的顾虑全部被冲散开来,消失在了思绪的最边缘。

“所以……”面前响起了一个微弱道几乎听不到的声音,我还没反应过来,就觉得周围的香气加重了几分。

真是什么情况?

我微微的皱起眉头,集中精神,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考了上来,很近,连眼前的光线都被挡住了许多。

“请答应我,一定要遵守我们的约定。”我听见,神本的声音说道。

约定?什么约定?不对啊!这声音好近!她要干嘛?

我猛地意识到,神本的这句话是扶在我耳边说出来的,连她嘴里温热的吐息都能感觉得十分清楚,不只是吐息,还有几束柔软的发丝,从我侧脸的皮肤上面划了过去。

不行了!我的表演已经到极限了,在这么下去一定会露馅的,怎么办?怎么办?

而就在这关键时刻,又响起了开门声。

“哎呀,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?”这个声音后文再解释

“啊!!!”

只听见神本的一声惊叫,香味和吐息都消失不见了。

“せんせい(老师)!老……老师,我……我……”神本惊慌失措,我能明白因为什么。

“没关系,你们继续,我出去再转一圈。”

“不是的!不是这样的!”

“嗯~那是什么?”

“是……是……体温!我在帮万晨君……万晨同学量体温。”

“哦?量体温用得着把脸贴的那么近吗?”

“是……是额头了,我们日本那都这么做,额头抵着额头~”

“哦~是这样呀。”

“老师,请小声一点,会把病人吵醒的。”

“他不是已经醒了吗?”

这时,一个人走了过来,推开了窗边的屏障。

“万晨同学,感觉怎么样了?”还是被发现了吗?没办法了。

我缓缓的睁开眼,装作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,床边是我们的医务室教室,姓林,是一个大龄美女,也是一个大龄剩女,她人特别好,医术也高,在我们学生中很有人气,就是爱开玩笑,也爱拿一些敏感的话题捉弄羞涩的小女生,加上有些大条的打扮和话语,她被我们私底下称之为林大魔头。

另一个人就是神本了,此刻,她的脸已经红成了一片夕阳,不出意外的话是残败在了林大魔头的手下。

“啊……这是哪啊?我记得之前还在操场来着,最后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扔出去了,还摔到了脑袋。”我装模作样道。

“那……那是个意外。”说到这里神本忍不住害羞了。

“意外吗?这样啊……那就没办法了。”

“意外啊~”林大魔头剖有深意的看了神本一眼“那测体温也是个意外吗?”

“那个……不……不知道。”一句话,神本就手足无措了。

“好了,林老师,神本今天刚刚转学过来,您就别捉弄她了,放她一马吧。”我代替神本请求道,毕竟神本刚来,不知道这个人的厉害呀。

“切,没意思。”林大魔头嘟起嘴,麻利的解开了我腿上的纱布,刚缠开几圈,边大声说道:“等会儿我要给万晨同学做个全身检查,如果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可要保密啊。”

“全……全身检查!?对不起,我失陪了!”说完,神本逃似的离开了。

当然,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全身检查,林大魔头之首给我换了药,我便赶去上课了,本来还想靠伤痛逃一下课什么的,我真是太天真了。

我走后没有多久,医务室又进来了一个人,这个人还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,曾魁。

“哟,是你呀,我真的很好奇,你是怎么骗过保安或是翻过围墙进来了学校的?”林大魔头对于这个人好像并不陌生。

“保安打晕,翻墙事小,不说这个了,你对于今天到你这里的那个少年怎么看?”曾魁问道。

“那个被日本女孩带进来的?你怎么知道的?”

“不用问,回答我就好,毕竟,当年的事情你不会忘吧。”

“当年的事?为什么会提到这个?”

对于林老师的问题,曾魁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露出了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,而后拿出来了几张照片,放到林老师的桌子上面,而后便准备离去。

“这不会是我最后一次来,你也什么都不需要知道,你只要知道,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小子,还有他身边的人,当然,也有一些我自己的私心。”曾魁说完,关上门就走了,林老师看着他留下的东西,上面,万晨、晓倩、晓畅、唐宁、神本,五个人的照片。

“我真的想知道,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看着早就关上的医务室的门,林老师说到。

……

…………

脱身体好的福,走路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,为了少惹麻烦,我尽量做出一副正常人的姿势,回到教室看了看表,离午休结束只剩下十几分钟了,班里人很少,晓倩晓畅都不在,崔松也不知道到哪去了,我只好快些回到座位,用面包草草的解决了午餐的问题,到了离上课还有一分钟的时候,同学们才陆陆续续的进班坐好,很快我就看见了晓倩她们,她们一进来就往我这个位置看过了,眼中全是担忧,我感到心头一暖,给她们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,示意自己没有问题。

看样子,两姐妹还想过来慰问一下,可惜被提前来上课的数学老师赶回了座位,接着,又是无聊的授课时间。

数学老师是出了名的“拖堂强迫症患者”,正巧赶上别的老师有事请假,这一个下午都是数学课,四节课下来中间没有一分钟休息时间,每当下课铃敲响的时候,看着窗外略过的别的班的同学的身影,我们都在默默地叹气。

有时候,我也会莫名的扭头看向走廊,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,我总能在那里看到神本较小的身影,她默默地站在和我平齐的地方,被靠着窗注视着我所在的地方,但是我捕捉不到她瞳孔的焦点,好像子啊看我,又好像在看着教室外的天空,碍于数学老师的严格,我不敢和神本做过多的交流,只会偶尔看上几眼,知道上课铃敲响,她才默默地转身离开。

她的出现,勾起了我的种种回忆,无数的场景开始在我的脑海中闪现朦胧……

第一次在走廊邂逅……

被跟踪道图书馆……

然后滚下楼梯……

带着伤逛了半个校园……

最后一记过肩摔送进了医务室……

还有躺在病床上,听着她诉说自己的心声,真的,发生了很多事情,躲到连大脑都有些转不过弯来,所有的思绪凌乱的混杂在一起,分不清哪些是现实,哪些又是美丽的幻觉,我不禁想起了神本来的地方,那回事一个怎样的地方?而她又是一个怎样的女孩?为什么会和我相遇?又说出那些话?难道真的只是太过孤独,所以随便找一个人诉苦吗?

这一切的一切,都比黑板上的问题难上许多,却又吸引我去深思,知道脑袋发痛,才不得不停下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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